马立山 58216万字 71087人读过 连载
特别是龙母,美眸迷/离,看着叶玄一路强力压制、追着暴打九头虫,芳心狠颤!
“这,这小子真是威猛!”
修仙界女人眼,哪种男人地位最高?最吃香?<p>自然是能打的!
拳头最大的,就自然享受、占/有最美女人!<p>美丽的女人,也自然归属、归附绝世强者!
龙母、龙吉如今看叶玄如此威猛,暴打化神品,自然对叶玄更加倾心!
就连随后赶来的铁若男,看着叶玄为了一个女孩,疯狂暴打九头虫,也看地惊呆了。
“这,这小贼,简直是?”
铁若男之前对叶玄的印象,停留在“小贼”阶段,如今却被叶玄刚猛无比的霸气,惊人恐怖的实力,狠狠震撼!
而这规律,同样适用于万圣公主!
万圣公主都看地意动神摇,体颤声摇:“这,这小子,手段原来如此厉害?”
“连表哥都被打得狼狈不堪?”
“咦?我不是心向表哥,看到表哥被打我该愤怒才是,为何我如今看叶玄反而越来越顺眼?表哥没那么帅了?”
“是哦,被打成狗,还怎么帅气的了?打人的才帅啊!”<p>万圣公主这妖姬,居然舔了舔丹唇,凤眸之闪过一丝炽/热。<p>叶玄深恨九头虫,一路追打,连击不断。
第七层翻天心经,带给他的攻击方式极大变化!
从过去的针对肉身,实施暴风骤雨般强攻,转变成了针对对方的魂魄,直接把对方打出魂儿来!
从打出翔,变成打出魂,这其叶玄投入了多少心血啊?
“麻蛋,你打够了吧?”
九头虫被叶玄一翻天印打出去,撞碎了海底无数岩石,暴怒在一根大石柱上回旋360度,便疯狂扑向叶玄!
这一次,他头上九头诡异一转,一颗阴寒的冰龙头,便施展出恶毒无比、阴寒刺骨的冰龙喷吐!
这冰龙的吐息,能让敌人连人带灵魂都被冻结!
变成大冰坨子。
再被九头虫轰杀。<p>九头虫这冰火转换,玩得贼溜,杀人无数。
可惜,他面对的是叶玄!
一个比他还逆天的变/态天才!
叶玄狠狠丢出一根号角!
【日冕号角】!
叶玄攥紧拳头,狠狠捏住号角,呜呜吹动。
阳光普照!<p>瞬间,整个海面上热浪滚滚。
九头虫的冰龙突袭,瞬间被溶解与无形!
更受到了日冕号角的无差别攻击,浑身都燃烧起来。
他此时已经切换成了冰龙体质,受到日系灼烧的伤害更是加倍!<p>“啊啊啊!”
九头虫惨叫连连,浑身冒烟。
可以说,他从未如此狼狈过。<p>被叶玄全面压制!
要知道,九头虫已然祭炼激活五个上古邪龙头,乃是最全面、最诡异的上界龙族,在离恨天闯荡下偌大名声,尽管如同万里独行田伯光般臭名昭著,但若无实力,哪里搞得出被“正道联合追杀”这么大动静?<p>可得意洋洋下界,屁/股没坐稳,第一战便被叶玄按着爆打。
万圣公主此时已然撅起嘴,对表哥暗翻白眼。
“这还是表哥吗?怎么看都不帅啊?”
“倒是那小贼,有内味儿了!嘻嘻!”
万圣公主一双桃花眸,两只势利眼,看到的都是实力啊。
铁若男芳心也狠狠一颤:“这小子,为了一个女孩,倒是如此暴怒能战啊?”
“若他一直都这么正经,血性,男儿气质该有多好?倒是我心仪的夫婿形象呢···”
“呸呸呸,我在胡思乱想什么?怎么能将这小贼与我理想夫婿联在一起?”
铁若男害羞不已,脸颊发烧。
九头虫连续受到沉重打击,第二头龙首遭受重创,眼神凶厉,低吼一声。
他心高气傲、眼高于顶之辈,岂能忍受叶玄如此羞辱?
叶玄正要再接再厉,给这古怪的九头小子致命一击,突然一旁小骨头低吟一声,徐徐醒转过来:“好疼,我这是···不好要赶快去找叶玄!”
她睁开眼眸,却一脸惊奇看到叶玄正在不远处与一头古怪男子打生打死,远处还有几个龙族女子在观战。
“咦?叶玄,你怎么在这里?”<p>小骨头茫然:“我,我的头发?”
她这才感受到,自己头发披散下来,已然恢复了女孩之身。
叶玄怒气冲冲道:“你稍等,我这就收拾了杀你之敌,再来与你说话!”
他抽出真武焚魔剑,又是一剑当头劈下!<p>真武焚魔剑之上,九条火龙龙魂骤然飞出,死死缠绕住九头虫,如跗骨之蛆般灼烧起来。
九头虫虽然能口喷烈焰,但本身并不能抵御火系喷吐,又被烧得灰头土脸。
叶玄正在高歌猛进,小骨头却在一旁喊道:“别打了!伤我的人不是他!”
“啊?”
叶玄傻眼了。
“伤我之人,乃是枯尼!”
小骨头咬牙切齿道:“是上界慈航静斋幻庵师太派她追杀我。”
叶玄:“???”
九头虫惨叫声从火焰不断传来。
小骨头又摸了摸自己身体,惊奇道:“咦?连我身上的伤口,也不知怎么搞的,都好了。那老尼姑的枯荣之气,很棘手,我伤势一直好不了啊。”
叶玄这才知道,自己打错人了,眼前这鬼样子男子,非但不是追杀重创小骨头的凶手,相反救了小骨头一命。
这就十分尴尬了。<p>叶玄讪讪停下手:“这个,误会,哈哈。你不要紧吧?”
九头虫气得双目怒张,嗷嗷叫猛然一震,将火焰震散,随即摇身一变成一头金色巨龙!
这金色巨龙,便是善于近战、拥有庚金之龙!
庚金之龙,拥有坚不可摧的龙鳞,能抵御攻击和神通。
九头虫岂是易于之辈?<p>这一下,便要这小子的狗命!
叶玄脸色一沉,他已然感受到强烈的威胁——眼前这小子是铁了心要杀自己。
虽然打错了人,叶玄有些愧疚,但若是对方有杀人之心,叶玄绝对不忌惮用最强大的力量碾碎之——开玩笑,叶玄岂会被人威胁?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万圣公主突然袅袅婷婷走了出来,妩媚笑道:“别,别打了。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最新章节: 第521章 天檐子的旧友 ( 2022-05-22 10:02:41)
更新时间: 2022-05-22 08:54:19
外围是身长三四丈的巨雕,往里还有五六丈长的老虎,七八丈长的狮子,近十丈长,四五丈高的巨象。
体型越来越大,力量越来越强。
只是不管多强,都经不住张一林的飞天一脚。
碎了脑骨的棕熊,断了颈椎的猎豹,塌成肉泥的野猪,铺了一路。
“救命!”,又奔出三四里,忽然,张一林听见一阵急促的呼叫声。
他脚下加快,奔到前方一颗树上。
向下看去,一头白额吊睛大虎,将一个少女摁在地上。
那白虎倒是正常大小,只不过背上生着一双翅膀,眼中瞳孔跟人的瞳孔一般颜色。
脸上带着狞笑,口水流了一地。
那少女身形娇小,穿一袭白色劲装,手上拿着一柄短刀,双手举在胸前,死死抵住白虎的凶爪。
白虎大吼一声,变爪为掌,一掌拍在少女的右侧腰部。
气浪震动,少女一声吃痛,身子飞出去好几丈,撞在树上。
那白虎脚下不停,张开血盆大口,飞身扑去,眼看便要将那白衣少女咬个颈断人亡。
张一林不意在这密林中还能碰见活人。
还是个身形娇小的少女。<p>自己实在不想多管闲事,却又不能见死不救。
纵身跳下树杈,右脚往白虎肚子上踢去。
那白虎竟似通灵一般,察觉到张一林从侧后方袭来,半空中硬生生调转身形。<p>双爪一伸,将脆弱的肚皮挡住。
张一林一脚踢在白虎掌上,犹如踢中了棉花,力道一卸。
心中一惊:“这畜生已近成妖”,真元流转,腿上劲气纵横,将它震出十余丈,翻到在地。
那白虎被一脚踢倒,不敢再立马扑上来,却也不肯就此离去,只是恶狠狠盯着张一林。
张一林走向前,想要扶起那白衣少女。
却见她咕噜一下翻身而起,向张一林拱拱手,“我没事,多谢”。
只是脸上花容失色,面颊有几丝淡淡血痕,额头还有一块淤青,显然心有余悸。<p>张一林在树上看不清楚模样,只道是哪家喜欢舞刀弄剑的女娃娃不慎进了林子。<p>此刻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少女虽然脸上有些污渍和伤口,却难掩其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嘴似樱桃,唇若丹霞,纤鼻笔挺,秀眉微挑,一双炯炯桃花眼,两片莹莹白玉颊。
一袭长发束在肩后,两鬓青丝垂在胸前。
张一林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见那少女神情奇怪地看着自己,自知失礼。
正要致歉,突然脑后生风,吼声大起,知是白虎一击不成,又来偷袭。<p>他头也不回,玄功运转,罡气升腾。
那白虎便似被定在空中一般,翅膀扇动,却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那白衣少女小嘴微开又闭,眉头微蹙又松。
想提醒张一林小心,惊呼还未出口,张一林已将白虎锢在半空。
张一林身子一动,真元喷薄而出,白虎身子倒飞出去数十丈,接连撞倒几根参天古木,狠狠摔在地上,掉了几颗牙齿。
那少女面露倾佩之色,走近了一些,轻声问道:“好身手,你师父是谁?”
张一林怔了一下,这少女看着容貌秀丽,身材娇小,比之大家闺秀、王妃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话却又十分直接,思索着要不要如实相告。
他怕蜀山之名太盛,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名叫阿林,是九华山俗家弟子。此地身处南疆十万大山腹地,人迹罕至,姑娘为何孤身在此?”。
那白衣少女嘴角一扬,似笑非笑,转到张一林身后,“阿林,九华山,甘露寺那帮脓包和尚我见过,哪一位能当得了你师父?”
张一林心中一咯噔,她说见过九华山的大师们,还说大师们都是脓包,身份应当不低,还和九华山很是熟悉。
“难不成?”,张一林心中冒起一个大胆的猜测,“是普净大师的私生女?”<p>普净大师是得道高僧,可是也非生来就出家,没准是剃度前生的女儿。
不然怎能见过九华山所有大师,还敢如此称呼。
“我是俗家弟子,师父只是寺中的小和尚,姑娘没见过也是有的”,张一林绝心装傻到底。
那少女又转了回来,眼睛滴溜溜在张一林身上打量,问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张一林眉头微皱,心想:“明明刚刚轮到我问她,怎么她又开始问我?”
只是他本来不善辩论,又没想到这里还会碰到人,被这古灵精怪的少女一双桃花眼盯得手足无措,只得现编,“来……,来采药,对,来采药”
“什么药?”
“草药”
“什么草药?”
“治病的草药”<p>“治什么病?”<p>“咳嗽”
那少女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来这黑山密林采草药治咳嗽?”。
侧着脑袋打量着张一林,“你当我三岁小孩呀?”
张一林面带羞惭,心中宁愿再去打个几百只老虎,也不愿再被这少女追问。
他把心一横,决计不管少女说什么,只管问自己的,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来这里呢?”
那少女一怔,笑容顿消,看着张一林,片刻之后笑得更厉害了。
前俯后仰,简直要把腰笑弯到地上。
“好好好,我告诉你,你听好了,我是南诏国天师的徒弟,名叫阿月,来这里也是为了采草药,不过却不是治咳嗽,而是治脚气的,哈哈哈!”,少女装作一不小心笑岔了气,自己倒咳嗽起来。
张一林知道她说的是假话,是在戏弄自己,心中有些生气。
只是念及她纵然不是普净大师的女儿,也肯定与九华山颇有渊源。看她样子,似乎还不知道九华山被灭门的消息。<p>心中又生出一丝同情。<p>"我相信你,南诏国,天师徒弟,阿月",张一林柔声道。
那少女一怔,张一林一脸认真的样子,倒显得她自己是个笑话,桃花眼中翻了个眼白。
“去看看那白虎”,左手往张一林身后一指,向那躺在地上的白虎走去。
说来也怪,那白虎不过掉了几颗牙齿,也不是致命伤,却一直躺在地上呻吟。
也不逃走,也不再战。
张一林跟在阿月身后,右手真元凝聚,神色警惕。
他知这白虎接近成妖,已生出灵智,不可当一般野兽看待。
张一林发现自己此刻又变得十分冷静,浑然不像方才面对阿月逼问时的局促。
难道是因为阿月太漂亮了?
但是兰儿也挺漂亮,自己在她面前便挺自然,张一林摸了摸布袋,兰儿送的铜钱还在。
如云稍微比兰儿逊色一点点,张一林摇了摇头,如云已经倾心如风师兄,不可再想。
二丫虽然没如云漂亮,但是人挺好的,什么都听自己的,说抓螃蟹绝不网鱼。
这么比下来,自己见过的女孩中,还是阿月最漂亮!
“吼!吼!吼!”,张一林还在胡思乱想,耳边骤然响起三声低吼,一左一右忽然出现两只白虎,飞身扑来,看身形比原先那只白虎大上不少。原来躺在地上的白虎也展翅飞起,扑到阿月头顶。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温热跳动的脉搏,有一瞬间的恍惚。
自己第一次死的时候,太不甘心,于是才用昼夜倒流时光回到了过去,使用法力冲破了时光的界限,却又死了一遍,第二次死亡,他才彻彻底底的放弃。
但他却从未想过,第一次的死亡算什么,倒流了时光后,会被抹去吗?
如果没被抹去,那带着不甘死去的自己,会变成什么呢?
李听被自己的想象惊出了一身冷汗,看着眼前浓浓黑雾包裹着的鬼影,感受到了莫大的寒意。
忌日出现在墓碑前的鬼,自北方来,北方,是百器宗,可也是金霓沼啊。
他控制不住的剧烈喘息,却又咽了咽口水,强自稳定心神,终于,他还是忍不住,站起了身,对着妄鬼伸出了手,他的手缓缓穿过黑雾,停在了“心脏”的位置。
“哥哥,小心。”有趣突然喊道。
李听没有说话,妄鬼也没有动,一人一鬼安静的站立着,沉默着。<p>“……陈,陈。”他第一次无法开口,他害怕开口后得到一个无比荒唐的答案,荒唐到连自己是否存在都不确定,荒唐到怀疑那天之后的一切。
如果,黑雾后出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会疯吧。<p>他本就一直在逃避前生,如今却发现了可能更恐怖的事情。
“陈先生,你听过吗?”他还是说不出自己前世的名字。
李听本来不怕鬼的,可如果,那扩散的瞳孔,紫色的血丝,灰白僵硬的肌肤,出现在那张脸上的话,那样近的看着那样一张脸的话,他真的会吓到走火入魔。
心境隐隐有了波动,李听身上的气息开始紊乱,他神色一变,连忙盘膝坐地,运转法力,却怎么也压不住那一丝烦躁之意。
“哥哥?”有趣有些担心的看着李听一头的冷汗,不知道该做什么。
“昼夜。”李听轻声道,昼夜被他托在手上,缓缓转动,他看着熟悉的浅色紫光,心中有了稍许安宁,却又生出更大的困惑。
他不再深思,而仅仅将这困惑压在心底,运行了几遍功法,心头才逐渐恢复清明。
妄鬼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李听却垂下了眼睛,他那时看到了,看到这个妄鬼从百器宗的北方而来,北方,是白泥原,是金霓沼,是两生桥。
他会亲自走到那里,用昼夜去看那段时光。
而不是在此时对着这个鬼叫自己昔日的名字,那样的话无论结果如何,他可能都会直接走火入魔。
但别的倒是可以聊聊,李听笑了笑,对着妄鬼道:“想要修仙吗?”
妄鬼听他只说了一个修仙,不欲理他,转头去看矽尘花。
“我刚说陈先生,你听到了吗?”李听继续道。
这次的妄鬼倒是回过了“头”,却也只是回头,但它这一回头,却直接让李听心里一沉。
“你的执念不是修仙?”
妄鬼不语,李听眼中升起迷惑,继续道:“你应该从金霓沼来吧,也不知你在那里待了多久,我会去……”
“哥哥……”有趣拽了拽李听的袖子,打断了他的话。<p>“怎么?”李听一开始还没明白,可看着离自己又近了一步的妄鬼,他的眼睛微微睁大。
他站起身,后退了一步,妄鬼如影随形,跟着他走了一步。
“羁绊……成了。”有趣轻声道。
“你的执念……”李听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僵硬,吐出了最后三个字,“金…霓…沼。”
看不见容颜的妄鬼第一次有了比较明显的反应,它慢慢的点了点头。<p>李听握紧了拳头,心头颤颤,无论如何,他现在必须再去一次金霓沼,哪怕仅仅是为了他自己。
好在现在妄鬼终于与他建立了羁绊,倒是更方便死遁了。
李听不再多想,难得的盘膝修行,只为清明心境。
两日转瞬即逝,云舒从百器宗回来了,感受到半月舟启动,李听睁开了双眼。
他打开门,便听到了隐隐的谈话声,有一男音倒是陌生,难道云舒真的拐来了百器宗的弟子?李听心中有些惊讶,走了出去。
半月舟平台上,云舒旁边,有一陌生少年,个子不高,五官很正,就是一张圆脸稍显稚气。
白虹和夜鸣也在,所以倒是有人帮他道出了心中疑惑。
“这是你从百器宗带出来的?”白虹直接道。
云舒坐在了一把木椅上,摇了摇手中的檀木扇,道:“这个百器宗奇怪的很,我一提到追仙贴,宗主的脸色就臭了,差点没赶我出去了,哪肯借我弟子。”
“那这人是谁?”<p>“也是个炼器师,不受宗门待见,我便带来了。”云舒笑道。
李听闻言皱了皱眉,又走近了两步,仔细的看了一眼那少年的身高和眉眼,才缓缓松开了眉,暗道是自己多想了。
这人的身高和眼睛,都与谢一饮差别很大,毕竟易容面具能改变容貌,却不可能改变这些根本的东西,比如两眼之间的距离。
“在下唐元,见过,前辈。”少年人露出个不太自然的笑,问好道。
“实力如何?”李听突然问道。
云舒瞟了他一眼,道:“差不多金丹中期吧,总之比你厉害。”
白虹闻言有些疑惑,金丹中期的炼器师虽不常见,可也不是没有,平白捡这么个人回来,多少有些草率,但他只是看了云舒一眼,并没有出言否定。
“哦。”李听点了下头,没有再说话了。
“师兄,你看这个。”云舒突然拿出了一物。
女子纤细白嫩的掌心里,放着一片小小的叶子,细看却能发现不是真的树叶,而是一柄柳叶形状的小刀,看着很精巧。
白虹接过小刀,拿在手里,有些不解。
“扔出去。”云舒道。
白虹依言而行,扔出了小刀,有一瞬间,柳叶刀陡然加速,比所有人想象中更快的插到了飞舟板上。
“那一瞬间的加速……”白虹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p>李听的修为不够,看不太明白,但他也知道这柄柳叶刀是中途突然加速,连残影都看不见,极为诡异。
“空间之力。”云舒肯定道。
“他领悟到了一丝空间之力,并且只是金丹期,就能运用在炼器里。”白虹喃喃道,显然是极为震惊,“不世出的天才,他能炼制什么级别的法宝?”
云舒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显然也觉得自己捡回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倒是李听无语了一瞬,觉得这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空间之力的话,他很多年前就和谢一饮研究过了,甚至于当初的谢一饮炼器总是出错,被宗门舍弃的原因就是空间之力。
他太早的察觉到了这一丝力量,分不清它和浮力火力的区别,总是错误的使用,炼制的黄阶法宝当然会崩毁,而当时懂得空间之力的人很少,所以百器宗的长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是这个年轻人贪多嚼不烂,根本就没有炼制黄阶法宝的能力,却偏偏要逞强取巧,所以对他极为不喜。
那个时候,谢一饮就经历了不少排挤与留言了,直到被逐出宗门。
是陈时一遍又一遍的用昼夜回溯时间,在过去的时光里近距离观察炼器之火,把每一次法宝的细微变化都画了下来,一次又一次的试验研究,才发现了这个问题。
谢一饮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分辨出这种力量的不同,得以正确借用,自那以后,炼器便如信手拈来,实力也飞速提升。
“他现在能炼制出玄阶的普通法宝,不过修为增长的话,炼器能力也会增长的。”
其实云舒还有更深刻的目的,一个被排挤的,还没成长起来的天才,太适合被招揽了,若能带回南州,绝对会产生非常大的影响。
不过金丹期的修士当然不是傻子,所以她还是和这个小子定下了约定的,比如,她教他追仙贴,为他提供所有的炼器材料,他在这期间尽量帮忙炼器。
不过这件事就不必告诉所有人了。
从这个条件来看,就能看出炼器师有多珍贵了,就是云舒这样修为不低的道士,也对一个金丹期的炼器师有着基本的尊重。
白虹对着唐元点了点头,道:“欢迎你。”
“谢谢。”唐元挠了挠头,似乎是很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接着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道:“反正要相处吧,你们谁没武器啊,我可以炼一个,也算是给你们……嗯,验证一下我的实力吧。”
夜鸣眨了下眼睛,颇为可惜,道:“我有剑了。”
白虹和云舒当然也有惯用的武器,不需要他帮忙,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李听身上。
唐元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友好一笑,道:“这位兄台叫什么?劳烦告诉我你的惯用武器与习惯。”
李听:……
身旁的师爷赶忙附和。
相处日久,他自然明白自家老爷的性子。
平常看起来还行,但是实际上暴戾易怒,嫉妒心也重。只是好在能力还不错,肚里也有六七成的墨水,所以掩盖了那些的缺点。
若是在梁都,朝中老狐狸甚多,还略有压抑,来到边关之后,越发的暴露本性。
二十日前,据说探得了北魏新军所在,想学着温岳一战成名。
谁想到,只是观望了一眼便飞速的撤离,直接将安南伯的侧翼甩开。
导致北魏军队戳开口子,将中军和侧翼打断。
北魏此举十分冒险,若是主力和侧翼一夹,包上饺子,北魏就是送上门口的肥肉,谁想到耿烈根本没有这想法,竟然自己跑了。
温岳越听越是怒火中烧。<p>不会打仗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城内。
耿烈不就是想要战功吗,他温岳打的那些胜仗分给耿烈几口大肉吃,难道这样还不知足吗?
“报!”
“大帅,温将军求见。”
耿烈赶忙收拾起字画,端正了仪态,将食盒扫到一旁盖起来。<p>“快请。”
“不必了。”
脚步声响起,温岳步入大帅府衙的议事正堂。
他还没有解甲,身上满是干涸的风雪。
进入地暖正温热的正堂,身上凝固的风霜顿时化开,变成凉水顺着他铠甲的缝隙流淌下来。
温岳瞧着完好无损,精神头没有丝毫匮乏的耿烈,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但是他又不能动手揍人,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老丈人从降云谷救回来。
温岳拱手,冷硬的说道:“大帅。”
“给我两万兵马,我要去降云谷救人。”
耿烈倒是没有在意温岳的态度,反而面露难色,叹了一口气道:“温将军有所不知,城中守军只剩下四万五,若是你想去的话,我只能拨你五千兵马。”
“五千兵马?尔当我叫花子不成?”
温岳的声调顿时高亢。
他要五千兵马有何用,没有两万兵马如何撕开北魏军队的口子。
而且此战,还需要铜关大军牵制魏军主力,不然的话也不好营救。
“常帅离开之时留下了一万兵马,我们从梁都带来四万五兵马,又从铜关百姓之中募集一万五千兵马。”<p>这么一算,城中常备守军至少有七万兵马。<p>若是再算上那些将帅的亲兵。
温岳的亲兵就有三百,而且他还是少的。
高级将帅的亲兵都在五百以上,将领加起来少说也得三四十人。
此精锐兵马得有个一万五之数。
区区两万兵马,现在铜关拿不出来?
“你在指责本帅吗?”
耿烈顿时冷了脸。
他打光了至少两万人,自然面色无光。
如今又听到温岳的数落,哪里还有什么好脸色。
当即面容阴沉,呵斥道:“放肆,本帅的战报要给你一个先锋官看看吗?!”
本来温岳就气不顺,当即大怒拿出怀中圣旨:“陛下有旨。”
“耿烈还不行礼听旨?”
耿烈一看圣旨,神色青白交加,瞪起眼珠子盯着温岳,最后还是不情愿的跪了下去。
“臣,耿烈接旨。”
“铜关守帅耿烈,贪功冒进……。”
一大串的话,温岳当即宣读给耿烈听,不过本来神色正常的温岳却面色凝重。
梁帝竟然只是说要尽力营救,而不是全力营救,也就是说要先保全铜关大城,之后再思索营救安南伯。
耿烈神色肃穆,直到宣读完毕,接过旨意才露出冷笑:“温将军,陛下也说了要尽力营救。”
“老夫还有守城要务。”
耿烈拂袖:“两万兵马没有,最多给你一万兵马,你自己看着办吧。”
没有大帅虎符,他根本就调不动兵马。
这一万兵马还是因为梁帝的圣旨,不然的话,耿烈就只肯给他五千兵马。
五千兵马好干什么?
一万倒是还有一搏的机会。
降云谷距离铜山不远,而且降云谷两侧都是窄道,大军无法进来,这也就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大军交战。
若是千人数的兵马战斗,温岳觉得自己有机会将老丈人从降云谷抢出来。
从耿烈手里夺过将令。
温岳盯着耿烈,最后冷哼一声离去。
耿烈同样没有任何的好脸色,此番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正好。反正他就是不出兵,只要坐镇铜关大城就没有任何的错漏。
再说了,温岳此行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
走出大帅府衙正堂。
温岳看天色,还没有暗下来,应该还赶得上调度大军。
一万人马足够他施展了。
而且他本身还是修士,有大军接应的情况下,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跟随他长途奔袭的三百亲卫正在休憩。
实在太累,路上也没有怎么休整。
难得有一两个时辰睡觉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已经是美妙的时光了。
“大军集结。”
将令之下,一万大军很快集结出来。
人若过万,无边无岸。
一万已经可以称之为大军。
降云谷要道必然有大军把守,而且这么久还没有岳丈的死讯,温岳已经料定魏军是想以安南伯宋皓作为锚点套牢铜关大军。
纵然耿烈不去营救,但是他身为女婿会不会去营救呢?
会,而且必须去。
这就是赤裸裸的阳谋,就摆放在明面上。
魏军甚至明确的告诉你,降云谷就是一块饵料,你温岳敢不敢来吃。
你不吃,那好,温岳不孝的帽子就再也摘不下来,以后别说是出将入相,就是返回梁都也得被老百姓的吐沫星子淹死。
更何况温岳失势,空出这么大的缺,最好再死了,这歼敌十五万大军的泼天功劳他们这些士大夫分一分,也都能吃上几口温岳的热乎尸体。<p>而且对于温岳来说,那是他老丈人。<p>他本身就是重情重义的人,纵然明知道那就是陷阱,他也会奋不顾身的跳进去。
因为他是温岳。
“世子,我带兄弟们跟您一起去。”铁头走到温岳的身旁开口道。
温岳摇了摇头:“不用,你和兄弟们留在铜关看住耿烈,我怕他会给我使绊子。”
铁头稳重,温岳信得过。
而且就是铁头不说,温岳也得安排人盯住耿烈。
不求耿烈能起多大的作用,只要不扯他的后腿便可。
一万大军,浩荡离去。
铜关城楼上,耿烈注视着大军背影,神色冷漠,眼中闪过冷意。<p>转而下了城楼。
咔嚓!
身下地面陡然崩碎,随着二人气息越发凝实,地面再也支撑不住,裂纹迅速蔓延开来,似乎还有崩溃的迹象。
“嘶~”体内的凝源渐渐慢了下来,秋千索眼中光芒越盛,随着他咬牙深吸一口气,嘴角隐隐伴有雷鸣传出,周遭的空气变的燥热起来。
‘万钧雷。’
呲喇!~
心魔身后一团雷影闪出,随后那团雷电交织出的身影一手拉住心魔的后衣领将他向后拽去。
此刻,秋千索手中,石剑身上雷光爆闪,带有万钧之势的一斩即将落下,但出其不意的是,心魔的身影竟是被一团雷影所取代。
趁着秋千索重心偏移,雷影反手抓过倒飞的雷刃,一步前踏,刀锋直取秋千索首级,但雷影在下一瞬便被大剑一分为二。
噗嗤!
点点电弧洒落,刹那间雷影崩溃,化作两道电弧包裹的气团悬浮在秋千索左右,那柄雷刃也是这般,悬在秋千索的脖颈一侧,电芒越发耀眼。<p>轰隆!!!
“噗哇!”
电芒中闪耀着血光,紧接着秋千索自光团中倒飞而出。
狼狈不堪的身体上血迹斑斑,秋千索上半身的服饰破碎,布条紧贴在焦糊的皮肤上,早已染上血渍。
遭到了重创?身处在半空,秋千索锁定了那极速奔来的心魔,手掌紧紧抓着剑柄,眼中神光奕奕,没有丝毫退意。<p>轰!心魔身后一圈气环炸开,他突破层层音障,近乎在一瞬间来到了秋千索的身前。手中电芒闪耀,包裹着拳头,心魔对着秋千索的躯干一拳砸落。
砰!!
“唔。”秋千索死咬着牙关,眼中尽管充满了血丝,却不见眼球有丝毫的晃动。他的眼中始终映着一道身影,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轰轰轰!!!
空中炸开一连串的光团,秋千索与心魔在空中交手无数次。尽管秋千索被心魔单方面碾压着,但也不见有败退的迹象。
当!!<p>‘机会!’秋千索成功招架住心魔的一击,随后猛地翻身转攻,掌中隐隐闪过一团电芒。
石剑划破天际,在一瞬间被心魔翻身躲过了。
紧接着就看到,心魔手掌对着空中虚握,随后猛地抽出一柄雷刃斩在秋千索的肩头。
咚!!地面一声巨响,伴着一朵血花绽放开来,顿时有烟尘冲起。
嗤!雷刃划破空间,心魔转瞬间出现在地面上,对着烟雾中心一刀斩出。
当!!轰!
气爆炸响,瞬间吹散了浓浓的烟幕,就见秋千索贴地倒飞而出,不过他依旧抓着剑柄,面向着这方。
心魔与秋千索四目相对,那锐利的目光让心魔很不舒服,就像是猎物被猎人盯上了一样,明明他才是“猎人”那般。
没做丝毫的停顿,心魔猛地掷出手中的雷刃。
铮!剑锋轻吟,在秋千索的眼中,那道光芒越发闪耀了,随后他的身子猛地下压,双脚宛若柱子一般插入地下,随后一剑斩出。
当!!<p>强劲的冲击扩散开来,秋千索脚下的地面陡然破碎开来,那犹如标杆一般的身体再度倒退。
当!
第二把雷刃,心魔根本没有丝毫犹豫,衔接着第一把雷刃,第二把紧随而至,但同样被秋千索给当了下来。
第三把。最后的稻草落下,秋千索再也无法保持身形,彻底浮空向后飞出。
然而这还不是最后,心魔的第四刀随之而来。<p>呲喇!~
幽蓝的刀光映照在秋千索的脸上,寒冷而锋锐。
“别了,小怪物。”心魔的声音映入秋千索的耳中,与此同时,一只手掌稳稳抓住雷刃的刀柄,心魔毫不犹豫地挥动着它向着秋千索的脖颈斩去。
铮!
“呵呵。”死去的一瞬间,秋千索笑了。没有一丝红色漂出,没有一滴血液被刀锋带起。
心魔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了,他知道自己中计了,但却没有丝毫察觉是在何时。
“死!!!”随着那声嘶吼传入耳中,秋千索的身影破土而出,手中的石剑金芒爆闪。
“一剑,千秋!”<p>嗡~
剑刃袭来,心魔面露狠色,猛地转身抽刀向下斩去,然而他的后背却犹如针扎一般。
轰隆!
空中雷光爆闪,像是天雷打落,一道锥刺精准打在他的身上,瞬间将他贯穿!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而已。心魔的攻势被打断,他盯着直奔而来的大剑,只得伸手向前抓去。
咔,噗!!!
二者擦肩而过,秋千索一剑飞跃而起,空中血花洒落,像是漫天星辰陨落,伴着神圣的光芒,美轮美奂。与之相反的,心魔脸上的表情凝固了,随后被冲起的浓烟掩盖。
“赢了。”秋千索喃喃一句。尽管身上有着一道可怕的斩痕,他的手臂颤抖着,但依旧打出了最精彩的一击。一剑分胜负。
……
‘我这是……要死了?’
四周无光。心魔在心中喃喃着。
‘我还没活够啊。’
在混沌中诞生,在红尘中死去……心魔这种生物早在人类修行初期便出现了,没人知道它们究竟存在了多久。但,“心魔”真正出现自我意识的时候,是在秋千索出生的那一天……
‘我才刚出来……我不想死啊。’
心魔自出生那天起便待在一个混沌弥漫的地方。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直到,他遇见了一位迷惘的少年。
现在,那位少年的身影逐渐与秋千索重合。一柄石剑突兀的出现在少年伸出的手中,然后那本是向自己伸出的援手,竟突兀的变成了即将夺走自己生命的利刃。
‘呵。呵呵……哈哈哈哈!!秋、千、索!真是谢谢你了呢。’
……
咔嚓。
一声脆响突然传入秋千索的耳中,他连忙站起身来,紧握石剑,注视着声源。
“嘿嘿嘿。你赢了?我输了??”<p>秋千索面色凝重,没有丝毫犹豫的向着那边冲去,不只是脚下,就连体表也渗出丝丝电弧。
‘流鸣,急!’
呲喇!~数百米的距离在刹那间消失,秋千索宛若人形闪电般陡然出现在那片破碎的大地上空,随后他猛地挥剑斩落。这是他全力的一击,抽空全身能量。
“钧雷!”
咔!地下陡然伸出一只手来,随着那只手掌隔空虚握,周遭风向瞬变。
那熟悉的烟雾出现,秋千索顿时失去了心魔的身影。<p>石剑斩落,地下顿时雷暴肆虐,恐怖的气息甚至吹散了不少白雾。<p>轰隆隆!!!
雷暴停息,大地上还有一条条闪电攒动着,攀附在破碎的地表上。
秋千索立在一块较大的碎石上,他看着一个方向,那里立着一道黑影。
尽管还有一点白雾遮挡,但也可以确认了。只不过,那个“心魔”好像撑着一柄大剑。
“……”
“……”
没有任何话语,二者只是站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种氛围随着心魔的声音而打破了。
“呼~这是真正的最后了。”
“……”秋千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相比那时的你,嘿嘿嘿,变了呢。”
没有过多注意心魔的发言,秋千索开始有规律的呼吸,此时他体内的凝源宛如陀螺一般飞速转动着。他看着远处的黑影,开始蓄势。
“……真是坚定的目光呢。也罢。不过我也不会退步。”心魔呼了口气,随后将手中的大剑插入地下。
周边的白雾再度躁动起来,纷纷朝着心魔涌去。
“……来吧!”
砰!!!随着心魔手上发力,那把大剑突然炸开了。紧接着耀眼的光芒透过白雾照耀了天地。
嗡~
猛地瞪大眼睛,秋千索瞬间发力一剑挥出,烟云流转,一道数十米长的斩芒破空而至。
轰!!!
“噗!”秋千索的身体出现在半空中,他在瞬间被击溃了,身上伤口无数,在空中瞬间崩开,鲜血宛如雨水般洒向四周。
嗡~
心头恐惧浮现,秋千索感到身体变的僵硬了,到最后也只能做到将石剑挡在身前。
轰隆!!<p>剧烈的冲击遍布秋千索全身,他的身体巨震,意识也在瞬间被震散。<p>眼前的世界朦胧了,秋千索感到浑身无力,甚至脸握住剑柄都做不到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秋千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打爆了。<p>“呼~呼~呼~”耳中渐渐没了风声,只有断断续续的呼吸声还在。
‘又是这种感觉。’眼前的景象早已模糊,秋千索甚至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当然他自己什么样了也不知道。
浑身刺痛,就连灵魂都感觉要炸开了。
‘这是第几次了?’在这种情况下,秋千索的内心反而平静了。
‘又出现了。’那些是回忆,脑中所存储的画面正一张张重新浮现。
‘……’秋千索无声注视着那一幅幅场景。
‘……我还不能死。’
秋千索很无奈,但他还在挣扎,想要打破这个内心的世界。他还要继续,还要继续下去,直到战胜心魔。不,不只是心魔,还有那些人……
‘报仇。’
……
四周烟雾缭绕,一道身影缓步走在破碎的地表上,他的手中一柄大刀散发着淡淡的金芒,恐怖的气息将周边的空间都扭曲了。
“……”心魔缓步来到秋千索的面前,有鲜红的血液洒落在秋千索的身体上,还伴有一块块粘稠的物体。
心魔无言,他知道自己怎么样了。不过只要他能在这之前获胜……
看着那瘫倒在地上的身影,心魔没有丝毫犹豫,颤抖着的手臂艰难的举起。
刀尖悬在秋千索的心头,随着心魔的发力向下落去,然而却被秋千索突然伸出的手给死死抓住。<p>‘明明就只剩一根手指和半个手掌了啊。’心魔无奈的笑了,看着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掌,心魔脸上露出了和以往不同的笑。
噗!!
伴着最后的声音落下,心魔的身体炸开,只留下一朵凄厉的血花……
“……呵呵。”
……
“……赢了啊。”骷髅哥喃喃着,看着那正在塌陷的天空,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伍槑哼道:“犯了又如何,你就不犯?”
杨铁兰笑笑,脸庞的胎记如春风拂过,轻轻绽开。
沉默片刻。
伍槑认真道:“以前也老想他,不过认真做事,也就没那么强烈了,这次见面又分别,时不时会拿着书找书,端着空碗吃饭,想的心不在焉,魂不附体,你说这是为何?”
杨铁兰笑了起来,道:“世人都说小别胜新婚,你道是什么意思?不曾吃过禁果的离别叫想念,是酸的甜的憧憬的;吃了禁果的分别才叫思念,是酸的苦的有毒的。那时候你的女孩,现在嘛……”说到这捂嘴偷笑,让人自己琢磨。
伍槑使出了自己独门招牌动作,嘟嘴、侧头、翻白眼,来了一击“娇可白”,嗔怪道:“你好坏哦!”
杨铁兰俏皮道:“姐姐不坏,妹妹不爱。”
伍槑撒娇道:“不过我喜欢。”
杨铁兰指了指伍槑的小脑袋瓜,笑道:“鬼精灵!”
伍槑认真问道:“这种相思的苦姐姐应该尝过吧?”
杨铁兰叹息一声,“不是尝过。是吃饱了。”
伍槑正襟危坐,抱拳笑道:“前辈!可以说说你的体验和心得吗?好叫我学些经验,少些痛苦。”
杨铁兰沉吟片刻,认真道:“长相瑕疵的人心中多半自卑,连爱别人都会显得卑微,不自信到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感情会被人珍惜。那日街上卖身葬父,想着若有好心人助我葬父买下我,定不是贪图我什么的好心善人,丑点老点我也愿意一辈子相随,以报情义。可半日过去,不知有多少男人驻足围观过,却都是别有用心,不怀好意,见我脸上有胎记,无不是摇头叹息,说我可伶的有,说我可惜的有,说没带钱出门的更有,就是没一个掏钱相助。”<p>伍槑侧头道:“我只以为那天小木屋中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原来你早被他卖下了?”
杨铁兰摇头苦笑道:“可以说他买下了我,也可以说他没有买下我。”
伍槑奇道:“怎么说?”
杨铁兰道:“他和别人不一样,见我一个弱女子卖身葬父,蹲下不由分说调戏我,说了我丑,转身就走。”
伍槑“啊”了一声,“怎么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
杨铁兰笑道:“他只是想让别人看到他的做派,事实上他绝不是你看到的人。他早把银票折好放在手心,乘调戏我时候悄悄塞给了我,这样既助了我,也并非买下我。他这做法看似莫名其妙,其实既隐秘又高明。”
伍槑追问道:“为何这样说?”
杨铁兰道:“财不外露,露必招险。他觉得我一个弱女子,若贸然得了一笔钱财,不是帮我,反而是害我。懂了啵?”
伍槑点点头,“长见识了。父母死的突然,没学到这些。”<p>杨铁兰道:“那番举动之后,我其实已经喜欢上他了,只是心中自卑,不愿承认,也不敢往那个方向想。路上的行人见我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用嘲笑的语气告诉我他叫杨凡,住在万竹岛,是青州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于是我就打听到了岛的位置,买了棺材拉着已故的父亲到了附近,自己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报恩,可现在不得不承认,其实我不仅想报恩,更想再见他。”
伍槑道:“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这说法确实不假,青州乞讨好多年,这点情况还是了解的。他长的好也就罢了,关键是人好,他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不嫌乞丐脏的漂亮少爷。每隔一段时间就和他爷爷一起出岛替贫穷人家免费看病。你说这样的郎君谁不喜欢?哪个不爱?”<p>杨铁兰:“那是!”
伍槑笑道:“姐姐也是花痴,还好意思说我。姐姐接着讲你的故事,说说这想念不能见的难受,后来又是怎么变成了思念的煎熬?”
杨铁兰笑道:“我将父亲葬在江边,搭棚守灵住了下来,那日出去置办生活用品,顺带着用富余下来的钱赎回自己的兵器梨花枪,回来的路上见到一个男子倒在路边血泊中,我好心去救,他却为了使唤我竟对我下毒,还在我自幼和父亲行走江湖,有些经验,提早屏息没有中毒,假意自己中招从他嘴里套出话来,才知他是被杨凡打伤的毒谷弟子,我起了杀心,当时就想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杀了他,免得他对杨凡造成危害。”
伍槑装模作样掐指一番,高深莫测道道:“本仙女算出你肯定得手。”
杨铁兰道:“你个马后炮假大仙,若没得手,现在哪里还有我?不过我虽然用裙刀杀了他,终究还是贫穷让我着了道。”<p>伍槑:“啥?什么意思?”
杨铁兰哭笑不得道:“我不是杀了他吗?”
伍槑:“那又和贫穷有什么关系?”
杨铁兰:“于是我就拾荒了啊,就是……就是,啊呀,就是打扫战场,捡战利品啊。”
伍槑:“原来如此。这不是正常的吗?”
杨铁兰:“事情是正常的,可我捡的是毒谷弟子,那就不正常了。我摸出一本秘籍,一张银票,还有一件软猬甲,当时高兴的很,可临到家里才发现,糟了,中毒了。等我踉踉跄跄到了家,一推门,就看到你们两个在我房间里了。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p>伍槑叹息道:“真是……阴差阳错啊,莫名其妙就捷足先登了。”
杨铁兰举手自证道:“这真不能怪我。”
伍槑:“是怪不得你,得怪那个毒谷弟子。”
杨铁兰笑道:“事实上,我很挺感谢那个坏人的,若不是这番阴差阳错,我这一辈子都不敢对他有非分之想,更不会和他有半点关系。可这之后,我才明白什么是相思之苦。”
伍槑问:“怎么个苦法?”
杨铁兰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得到了却觉得自己配不上,只敢远观,不敢靠近,只敢思念,不敢表达,明明相隔一江,却如隔两世。我想见他,又怕见他,我怕见他,又无时无刻不在想他,你说苦不苦?”
伍槑叹息道:“姐姐多虑了,那时候他虽然整日在岛上训练弟子,设计门派,忙的不可开交,不过我看的出来,他心中是记挂你的,常常在岸边呆呆的望着你那个方向,早起修炼还会游过去。”
杨铁兰点头道:“我知道的,所以天天都将毛巾挂在河边等他取来用,可我依旧不敢主动靠近他,我买下了如花,指着像大户人家一样用小丫鬟的姿色骗他主动来看我,可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小妮子,我想着这么可人的小妮子他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和我的一次露水情缘呢?我这么丑,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伍槑唉了一声,也不接话。爱一个人自然会患得患失,忧心忡忡。以前或许不会明白这种心思,可兰陵城与杨凡相会,看到程青时,她同样有过这种念头,她能感同身受。<p>杨铁兰:“那时我已知道自己有了喜,可我不敢让他知道,怕他嫌弃,怕他厌恶,怕他觉得丢人要拿掉我的孩子,我深居简出,有意躲他。临走前他来看我,我有事外出,他做了一桌的饭菜没有等到我就走了。这一走就是将近两年。那时我才明白,原来他一直默默关心着我,那种高兴你应该不明白……对一个在自卑中长大来说,被人珍惜是无比甜蜜幸福的。老天让我遇到了他,让我有了他孩子,我怎么可能不小心?我安心养胎,时时思念,那种苦你比有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有沉浸在秘籍中,专注修炼,这才没那么苦,这才没那么难熬。”
伍槑:“怪不得你现在境界如此高。”
杨铁兰笑道:“我怀孕时,怎么练也炼不上去,明明体内内力流转,偏偏莫名其妙不见。我是生完之后,才突飞猛进的。”
伍槑嗔怪道:“你这波牛皮吹的妙啊,明明把内力练到孩子身上了,又一副自己很亏的样子。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嫉妒有这种的孩子,这才是真正的打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啊。不过也该你受益,要不是这思念磨人,换了别人那里静的下心认真修炼?要不是如此心无旁骛不在意成效,内力炼了就消失炼了就消失,换了别人家,谁又肯一直坚持下去做这种看不到成绩的无用功?哈哈!专注做事,难过的时候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杨铁兰笑道:“也不全是我功劳。想来杨凡也是有功劳的,我在毒谷弟子身上搜到一部秘籍《毒经》,而杨凡也给了我一部叫《长寿经》秘籍,这两部功法形成两种气流,在我体内相互交融作用,滋补我的五脏,这才让思凡受了益,我得了好。”
欧阳胜天没有用轻功飞来平台,而是一步一步站在了湖中央的微微露面的木头桩子上,铁剑斜指湖面,剑下湖水微微波动着,他的表情也是在拔出剑的那一刻开始,变得很享受。
这个人,很不一般!绝对不一般,即便自己全力以赴,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战胜他,肉眼观察,他的实力应该比江师姐更强!<p>风羽没有多说废话,目光一凝,右手握剑,君邪再度出鞘,剑鞘直接被内力横飞打了出去,穿在了一颗树干上,直接卡在了那里,无人敢动。
风羽与欧阳胜天的两柄剑棋逢对手一般,随着剑上气势的不断增强,双剑都在颤鸣着,那是一种冲动的莫名感受。
风羽荡起一剑,剑气扫向水面,带起一条水蛇似的却有笔直成线的细流。
古朴的铁剑没有花哨,径直地向前一指,那细流便从中一分为二,再次回到水中,没有泛起半点浪花。
两人接着快速向前跑了起来,其实也不过是踩着几块木头桩子而已,但如履平地,毫不受限。
迎面上,便是剑尖的碰撞,没有声音,剑也尚未接触,但两股气力已经吹得衣裳后摇,水面中央成两道波纹反方向飘去。<p>面对大开大合之势,游龙剑这种贴身的快剑非常克制,但奈何地形不利,无法在水上转移控制。
“你展示给了无敌,也便是教给了我,无论是否水面影响你的快剑和身法,你注定这路剑术于我无用。”
欧阳胜天的锟珸剑法已经尽得真传,小悟了其中深邃的道义,以柔克刚却变成了以刚制柔,无法伤及分毫,还总能被打断反击。
不过,风羽笑了笑,他既然选择了站在木桩上,就根本没有指望游龙剑法。他的目的就是以刚对刚,看看究竟是欧阳世家的剑术强,还是剑圣的剑术更胜一筹。
转瞬间,他的攻势变了!
云笑站在那儿,心中自明:小师弟这是较上劲儿了,想要给大长老挣个脸面,以封山剑法相对,不过内力修为终究是弱势,这般强硬,真的能行吗?
欧阳胜天也没有想到,秦君泽能兼容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剑术,倒也是罕见。
“来得好!”
二人的招式越来越凌厉,湖面上一时间剑气纵横,气氛很是具有压迫性。
脚下的木桩一根接一根的爆裂开来,水面上也是常有的暴起一声。
二人一跃至空中,长剑依然分不开纠缠,单论剑法上,已经很难分得清谁高谁低了,只知道没飘过哪处水面,必然会是脚下有水花被剑气爆起,迎接着二人的脚步。
“此二人对剑术的领悟已经达到了另一个等级了,想必离道,不远矣。”
汪海撇了撇嘴,暗自骄傲,“我小师弟可是九品便悟了剑道的,还没使出全部本事呢,你们等着瞧好了。”
不过,云笑原本装着毒伤刚愈的脸色有些思虑,风羽的剑法的确天赋奇才,能修炼至此并不意外,但如何能以九品下境的内力修为对抗欧阳胜天的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此时的风羽和欧阳胜天二人推开对方,自空中缓缓下落,各自踩中一根木桩,宛如两柄剑从天而降。<p>“殿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是在下自大了。”
“胜天兄也不用可以安排,全力便是。”
“殿下难道不是吗?”
场外的人更是惊讶,不仅仅是怀王能和南楚青年第一人战平,还是因为竟然到现在的比试二人都未尽全力。
欧阳无敌捂着胸口看着这场面,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唐国的王爷竟然能和他视为目标的堂哥打成平手,虽然不是最后的结果,但比起对付他,可要强多了。
欧阳武也是目光凝重地盯着他们俩,原本以为胜天出手,结局已定,双方都给了面子,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他看了一眼便回了营地的帐篷内,不知道在找人说些什么话。
欧阳胜天将自己九品上境的武道修为显现了出来,古朴铁剑上也好像升起一股更为霸道的力量。一丝光晕附着,那铁剑眨眼间变得不再平凡,而是不可夺目!<p>终于动用全部实力了吗!
风羽的修为已经最大化了,但他的底牌可不仅仅如此,否则,这闭关一月有何意义呢?
缓缓闭上双眼,挽了两朵剑花,右手主剑来到胸前,剑尖指天,顺势而下,浮在闭上的眼前。<p>一种自然、空灵、无拘无束的力量出现在他身上,整个人笼罩在了那虚无的状态之中。<p>“这是什么力量?”
“剑意,得道的剑意!”
“怀王不过初入九品,竟能悟出剑道,太可怕了!”
秦君御的眼神中有着赞扬,有着欣喜,也有着无奈。
秦君珏的目光之中却只有杀气,浓浓的杀气,他不清楚秦君泽是如何能没中毒的,以阎老的本事,这不可能发生,可是偏偏就出现在了眼前,如何能不愤怒!
如果说,秦君泽中毒败了,没死,他依旧不会生气,因为他的计划已经考虑到了,可是此时此刻,他忍不住!
二皇子坐在太子边上,吃着点心看着七弟,一脸兴奋。旁观四弟的表情,不解地问:“四弟怎么了?怕七弟输啊?没到最后一刻,哪里知道呢?要知道,道路本就艰险,有的时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不到最后,不会知道鹿死谁手的。”
“多谢二哥提醒。”
欧阳胜天也只是眼神中晃过瞬间的惊艳,但也就是瞬间,他是个好苗子,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将来必有一席之地。<p>二人再次交战在了一起,这一次,可是招招带着杀意,不过,一个更加霸道,一个却变得委婉了些许。
看似微妙的变化,但只有足够强的人才知道,委婉不是退让,只是风格不同而已,是问:君子不会杀人吗?恰恰不是。<p>剑意的充实弥补了修为的不足,完全不落下风,隐隐有借山林湖水之力压制霸道的感觉。
欧阳武坐在帐篷里看着风羽,“小成剑意,能够沟通天地自然之力,剑道的希望啊,希望将来不会是我欧阳家的敌人。”
一名老者坐在角落,看不见外面,外面也看不见他。
“小武,多虑了,以唐国与楚国的关系,还成不了敌人,不过,今日结束之后,算是可以给族里那些毫无远见的人交代了,胜天的表现很好,可以适当放权了,至于怀王,或许是友也说不定。”
“侄儿明白了,六叔。”
“沧浪斩!”
“横扫千军!”
两道滚滚而来的剑气所向披靡,有佛挡杀佛之力。
离得近的人纷纷退远了点,早已超出了他们原本的想象,那些唐国武者尤其是安逸南他们都热血沸腾,没想到皇室子弟竟也有如此强者,原本以为秦毅之孙秦无量方是最强,今日才知道人外有人啊!
中间的湖水翻涌起来,形成了一条直线上的爆裂声,一连串的爆炸引得湖水剧烈地翻滚着,中间的木桩早已在爆炸声中不复存在,就连二人身后的也都七零八落,只剩下脚下剩下的两根。
“殿下用的这一招可比对付欧阳无敌时释放的还要恐怖,这到底是什么绝学啊?”
“剑道大师,不记得哪位江湖前辈有此绝学,到底拜师为谁呢?”
虽然勉强抗衡了欧阳胜天的沧浪斩,但九品上境的修为着实不简单,有剑道领悟的风羽还是觉得气血翻涌,若不是自己的全部实力,只怕真的不敌他!
欧阳胜天也是退后半步,但脸色还好,他双手握剑,铁剑直接插进了脚下的木桩上,浑身内力暴动,周遭空气也在变动着,显得有些许暴躁狂乱。
欧阳武看着欧阳胜天身上聚集着淡淡的红色气息,也是大惊,“这是,诛神!胜天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招了,这可是家族的三大镇族武技之一啊!”
“哈哈哈,小武,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么惊慌做什么,看着便是。”
风羽也是再聚内力,左手双指搭剑,淡淡的白光笼罩在君邪上,一股微弱到无人可发现的莫名的毁灭剑意融入其中,风羽只觉得自己也好像和君邪共为一体,彼此能感受到心意,主人嗜杀,君邪便嗜杀,主人君子,君邪便君子。
不仅如此,周边的气息之中,也有淡淡白气升腾,围绕在风羽周围,只待他必杀的那一秒。
“诛神!”
“长虹贯日!”
两道流光自湖的两边飞掠而至,一红一白,朝着湖中央冲去,身下的湖面也染出了两道流纹,与二人的行动一致。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股可怕至极的力量迸发出来,以二人为中心,毁灭的感觉触及到了低级武者的心头。<p>湖水上涌,犹如涨潮一般,那欧阳武称之为六叔的人就这么手轻轻一挥,一股欧阳武都挡不住的威力散发开来,直接拦住了那从湖中央散播而来的气势。
另一边的秦君御,身后一人也是同样挥了一下手臂,驱之平静。
众人虽然惊讶,但都猜到今日必有绝顶强者降临,更在意的是到底谁输谁赢!
水雾散去,两人的身影显现出来。<p>欧阳胜天大喘着粗气,执剑的手臂不停地颤抖着,脸色煞白,能站着,已是强弩之末。
风羽的状况要更惨一点,他倒飞落在了平台上,君邪直入地面石板中,双手杵着剑柄,才保证自己没有倒下,双腿无力地站着,身上也被水汽浸湿了,入冬的湖水还是凉飕飕的,难怪欧阳无天和欧阳无敌两人上岸是那种表情。
“胜负已出,本王败了。”
欧阳胜天倒是个拿得起放得下之人,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笑什么。
“殿下也不必如此,别忘了,我的境界高于你,按理说,同境,败的一定是我。”
风羽摇了摇头,“胜天兄,此言差矣,这偌大的天下缺少天才吗?不是,只是很多人没能成长罢了,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含恨英年早逝,本王的境界低那也是说明本王不够努力,不是吗?”
欧阳胜天也不再聊这件事,“殿下的见解总能带来惊喜,在下受教了,不过,适才确实是我出手重了些,殿下的内伤不轻,还是早些去疗伤吧,我也得去调息了,浑身气血被冲击的快要炸出来了,殿下那一手武技果真厉害,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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